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将故事都讲完……

籁曦

剑抵江湖

本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如有巧合,纯属巧合

看个故事罢了



1.万花入世,入世恶人

都说万花谷避世许久,却也总是过几年出来那么一撮弟子,有的入了世便展露头角,成了恶人谷浩气盟的得力干将;有的入了世便安安分分呆在一方天地,用那妙手回春之术救济百姓。


有的万花弟子吧......他就一路痴,出了门左转一下就能丢的那种。


陈染就是这么一类万花弟子。


陈染这人呢也不是自小就在万花谷长大的,他师父是个剑纯,修身养性的半道上就给他丢到万花谷来了,他自己倒是入了纯阳宫没个半年就又跑去了唐门:据说这个门派更有意思——说白了就是想当一个更加无情的江湖侠客。陈染呢没有那个无情的样子也没有那个无情的本事,懵乎乎的就抱着那些写满医术基础的书拜入了药王孙思邈孙老爷子门下。

好在他赶上一个好时代,恰逢霸刀世家出世,狼牙进犯,风雷刀谷随着厅首柳愚叛变,陈染匆匆忙忙抱着只学了皮毛的医术揣上根能用的狼毫就出了谷随着师父入了恶人谷,坐着赶去扬州城叫卖吃食儿的牛车就到了地方,坐在扬州城外的茶馆里还没轮到愁呢,又晕晕乎乎地被先前师父还在纯阳时入的帮派拉进了门儿。


“呀!是新花哥儿呢~”


“瞧这弱不禁风的样儿......嘿嘿帮主!快给新来的花儿教教怎么治人。”

“放你娘的屁!老子用马教他吗?”

刚进门陈染就被帮会的老人们围在中间一顿搓揉。帮主是个爱马如命的天策,叫王子浪,没那个命套赤兔儿也不打紧,一匹雪白玄纹的乌蹄抱月被他养的膘肥体壮的,差点都看不出来那是马了。其他的人太多,陈染也就都记不得叫什么了,管账房的秀姑娘手上的算盘噼啪响,给新来的小花哥拨了匹绿螭骢,又悉心教人怎么跑商路,又怎么和据点的抠门总管换金子。

“小哥儿要记住怎么走,怎么躲那些个不怀好意的劫镖的。”秀姑娘给小花打点好货物,再三叮嘱,瞧我们那花哥,嗯嗯的点头。


然后转身就坐到巴陵商道的边儿上看打架的热闹去了。


刚入江湖的陈染对啥都好奇,身上背着那堆易碎的货物就坐到边儿上,一些个恶人谷的人同样好奇他的过来塞了个糖葫芦,然后转头对着冲过来的剑仙就是一个剑破虚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友善——最起码那个骑着大黑马的天策就不是。

等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货物都丢了不少,在经历了江湖第一次丢货物之后陈染选择了将货物埋在秋雨堡的墙角后,也可能是对初入江湖的少侠多有照顾,等他第二天再来找货物的时候,埋的多少还在多少——这是陈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自己的小土堆里找到完整的货物了,不过这是后面才会说的了。


前面也说了,花哥出谷正赶上风雷刀谷叛乱,太原军与狼牙军剑拔弩张,局势紧张。江湖势力的矛盾也正在尖峰之上,恶人谷死守经商要道马嵬驿强攻瞿塘峡的不空关,而浩气盟则声东击西一面消耗着马嵬驿的辎重兵力一面以退为进勾引恶人谷主力进不空关,然后关门打狗一气呵成,这一招屡试不爽,拖了恶人谷主力竟半月之久。

陈染的太素九针也没学多深,深陷大战只得手忙脚乱的给人包扎一些简单的外伤,他有很多困惑想问帮主,却始终没有太多机会问出口——王子浪是恶人谷进攻瞿塘峡的其中一员大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应付这些问题。


“师姐,我们为什么要打这里?”陈染逮住机会,问帮里的万花师姐,对方只是回了他一句“听话就好。”便继续忙碌于前线救治伤患了。

师姐都这么说了,陈染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剑拔弩张的局面来的快去的也快,浩气盟镇守在瞿塘峡不空关的大将还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们在一次围剿恶人小分队的时候误将扛着不空关大旗的将领一并关在了不空关的门外。

尽管只有那么半炷香的时间,但这足够让恶人谷在瞿塘峡的大军把握机会了。

王子浪大喊“随我冲!”的时候,早已经忍耐到不行的恶人侠士都将自己被拖了半月之久的怒气尽数发泄在无处可逃的大将身上,混战之中,陈染瞧见自个儿的帮主扛起了那杆大的吓人的关旗,傲然站在不空关的大门前,飞鸽传报说那在苍山洱海作拉锯战的浩气盟大将听闻不空关被夺,竟自己弃了军印临阵脱逃。

胜负就在一瞬之间决定了,在丢了不空关之后的一个月里,浩气盟接连丢了洛道的秋雨堡,红莲岗两个据点,白龙口黑龙沼百战百败,除却北路的枫华谷仍以天险负隅顽抗之外,浩气盟竟是连连败退,被恶人谷直逼武王城。

在庆功宴上,陈染捧着茶杯小口抿着,王子浪则和其他将领大口饮酒,笑谈江湖风云,所有人都很高兴。

王子浪拉着个黄衣的侠客走到殿前,身后还跟着个天策的将领,陈染记不得他们叫什么了,只是记得王子浪说这两人是他在谷内多年的好友,若是以后他不在了,可以去投奔他们。

那时候的恶人谷虽然看上去团结一致,实际上并不怎么样:昆仑据点凛风堡多年都在一个大帮会【风云】的掌控之下,它的分帮则占据了中原地区的其他据点;而北路的六个据点则一直在一个老派帮会【流云阁】的镇守下;南路的据点则被一个突然出现没多久却迅速壮大的异邦侠客的帮会【言阙】手下。它们三大帮几乎是吞扩了恶人谷尽八成的势力,而像王子浪这样自成一派的势力是少之又少——这天策和藏剑所在的两个帮会则是同王子浪一样,各成一派,却代表着恶人谷剩余势力。

【流云阁】无意争夺权力,只是安心守着自己的本分。而另两家自壮大开始就没少吞并江湖上的小帮会,一家画饼一家居心不明,小帮会也难在谷里站稳脚跟,大多都被吞并了去。像他们三家这样规模的帮会则是少之又少的一类——吞不下的硬骨头,打不断的软筋肉。

这样脆弱的平衡基本上就靠着一致对外维持,但谁都心知肚明,距离撕破脸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这也是天策和藏剑来拜访的原因。


天策和藏剑的帮会正好是南路新夺得的苍山双据点的驻守帮会,王子浪所驻守的不空关是中路的最远据点。上路陷入苦斗的枫华谷的驻守军也是一个同性质的帮会——中,下二家的意图不言而喻。



在宴席上他们欢声笑语,大口吃肉大口饮酒,聊着未来谈着过去,他们对王子浪的手下保证,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加入那三家,他们会一直站在中立位置。在涉世未深的陈染眼中,王子浪信了他们,并放心的朝自己的帮众介绍他们。

但他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月后,枫华谷大将被恶人谷主力斩于枫湖寨前,自此,浩气盟一蹶不振,被打退到武王城。陈染也收到了谷中来信:孙老爷子要传教一些新的药方,希望有空的弟子可以返回谷内听取。

他自然是打了包收拾收拾就跑回去了。


随着武王城的陷落,恶人谷的内战也就开始了。


先是【风云】放出风声流言中伤【言阙】,意指他们横空出世入谷不怀好意,后是【流云阁】遭到江湖上专门收钱办事儿的散帮针对,处处被人下绊子,也不敢说多少额外的话,只能哑巴吃黄连。【言阙】也非好惹的,帮主的暴脾气一上来硬先是第一个同【风云】撕破脸跳反的。【言阙】的帮主是个暴脾气的霸刀,叫柳破。也不能说他是暴脾气,只是谁被指着鼻子骂内奸骂了祖宗十八代都不可能没脾气。一来二去,前脚打下武王城,后脚就是鸡飞狗跳的内战,永无休止的帮派私斗,隔空对骂。

王子浪倒是生的悠闲,浩气盟没得打了,自个儿老家喊着孩儿回家侍奉重病的父母,便毫不犹豫地卸了他那穿了小半生的银甲,将那匹乌蹄子踏月托付给他人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恶人谷。


这一切,当时的陈染是都不知情的。

等他慢吞吞地从万花赶回三生路的时候,早已人走茶凉,新帮主也不留情,给他留了封飞鸽传书便除了他的名——现在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你说他师父?他师父神出鬼没的,一年到头能见一次已经了不得了。


陈染愁容满面地蹲在马嵬驿茶摊前,先是被路过的人拉进了一个不熟悉的帮会,然后想起来王子浪说的那两个帮,怀着忐忑的心情退了萍水相逢的帮会,他前去了其中一个帮会,正好还赶上了人家的洗尘宴,宴席设在了昆仑山凛风堡内。

他心中不安的阴影越来越大。

等他坐到角落,刚举起的茶杯却又僵在远处,殿上同那天策藏剑说笑的白袍道长好巧不巧,他认识——那是【风云】的帮主,李芒。

“今天的洗尘宴,除了为新加入的弟兄们接风洗尘,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我们同【风云】的帮主达成了合作关系,之后我们将加入他,为了恶人谷更好的未来。”

“李某先敬各位一杯,望江湖侠士之后可以心向恶人谷,为谷主争夺荣耀。”


陈染这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尴尬的把茶杯轻轻放下,又悄悄溜出了门。

又是神行又是找那忽悠人的余半仙儿讲话,最后骑着那匹绿螭骢一路狂驰,竟是半夜跑到了长安城内。

他早就有了比那匹小棕马更好的马,却一直喜欢骑着它到处奔波。

正在他盯着歌舞升平的酒楼前的水果摊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嘛呢?”

陈染回头,瞧见一个着白衣的侠客正瞪着自己,他背后背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刀——哦,这个人他也认识,是【言阙】的帮主,柳破。

“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的话那为什么要退帮,给我麻溜回来。”柳破这一口带着地方口音的话语听上去其实没多少威慑力,他扛着刀,就这么和面前挨了自己一头的小万花大眼瞪小眼。

陈染欸了一声就麻溜跟着他去了【言阙】——这里管账房的也是秀姑娘,不过这次秀姑娘没有什么可以帮到陈染的了。

当初入世尚浅的花哥儿已经学会了如何诊病治人,也学会了如何用笔杀人于无形——虽然还是生涩,但也够他混迹江湖了。


柳破和李芒二人可没少打,大到在同一个地区里因为帮会摩擦而内力喊话,小到在饭桌上划拳输钱而扯头发揪耳朵,久而久之就演变成整个帮会的敌对仇视。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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